感情
狗不會瘦,因為牠不會思念。

人會瘦,因為他思念別人。

人總是被思念折磨,在思念裡做一頭可憐的流浪狗。

我們每一個人都是被有條件地愛著,也是有條件地愛著別人。

不必心灰意冷,既然知道世上沒有無條件的愛,

你應該努力使自己更具備條件去愛,

同時也該學習忘記一些條件去愛一個人。

愛情最恐怖的地方,

他愛你,不代表他不會背叛你。

他背叛你,也不代表他不愛你。

不愛上他,就不會因為無法跟他長相廝守而難過。

承諾本來就是男人與女人的一場角力,

有時皆大歡喜,大部分情況卻是兩敗俱傷。

不到最後一刻,千萬別放棄。

最後得到好東西,不是幸運,

有時候,必須有前面的苦心經營,才有後面的偶然相遇。

有時候,我們愛著的,不是現實的那個人,而是回憶裡的他。

男人覺得對不起一個女人,

不代表他仍然愛她和思念她人在回憶的時候,

只是回味從前的自己。

有些事情是不可勉強的。

你愛一個人,他不愛你,不代表你不可愛,

不代表你不好,只能代表他不愛你而已。

有時候,我們願意原諒一個人,並不是我們真的願意原諒他,

而是我們不想失去他。不想失去他,惟有假裝原諒他。

一段愛情可以由愛重新開始,卻不能由原諒重新開始。

我們愛一個人和不愛一個人往往是因為同一些理由。

時間治療痛苦,也加深了痛苦;它有時候太長,有時候又太倉促。

感情的事很奇怪。你很投入的時候,對方很抽離。

你很抽離的時候,對方又偏偏很投入。

男人對女人的傷害,不一定是他愛上了別人,

而是他在她有所期待的時候讓她失望,

在她脆弱的時候沒有扶她一把,在她成功的時候竟然妒忌她。

愛到極愛,往往變成無情。恨到極恨,往往不再有恨。

愛情永遠是想像比現實美麗,相逢如是,告別也如是。

如果少了那個人
小時候,夏天的傍晚,母親常會做花椒油。先把麻油燒熱了,再

撒下一把花椒,拿鍋鏟用力壓,劈劈啪啪地發出一種特殊的香味

。聞到那香味,我就知道,爸爸要下班了。「醋溜冬瓜」是爸爸

最愛吃的,清清淡淡的冬瓜湯,浮著一片花椒油,據說有消暑的

功用。一直到現在,我都能記得,淡黃色花椒油,在燈光下反射

出的圖案。還有那黑色的花椒,不小心咬到時辣辣的味道。

從父親在我九歲那年過世,不知為什麼,母親就再也不做「醋溜

冬瓜」。只是,每到夏天的傍晚,我總想起那道菜,想了三十多

年,有一天,我忍不住地問她:「做一碗醋溜冬瓜好不好?」八

十七歲的老母一征:「什麼醋溜冬瓜?」

「這是以前爸爸活著的時候,妳常做的那種湯啊!」

「那有什麼好吃?」她把臉轉過去:「早忘了!」

多年前,住在灣邊的時候,屋後是樹林,林間有一條小徑。一對鄰居老夫婦,常在其中散步。「別往樹林裡扔東西,小心打到老人家!」我總是叮囑兒子。因為很少有人去林子,兒子常拿樹幹當目標,往裡面擲石子。「現在不會打到!」兒子照扔不誤,還不服氣地說:「誰不知道他們五點才出來!」

秋天的黃昏看他們特別美,尤其是下雨的日子,樹幹都濕透了,成為黑黑的一根根,黃葉淋了雨,就愈黃得發艷了。兩位老人家緩緩走過,一雙傴僂的身軀,兩團銀白的頭髮,還有那支花傘,給我一種好特殊的感動。有一天,半夜聽到救護車響,兩位老人就只剩下老太太了。老太太還是自己開車出去買菜,呼朋喚友地開派對。只是,總見她在門前走來走去,卻再也見不到她在樹林裡散步。有一天,我問她:「好久不見妳到後面散步了!」

「散步?」她搖搖頭:「沒意思!」

自妻退休,就常在書房陪我。我寫文章的時候,不能說話,她只好默默地整理帳單、資料。怕她無聊,上次離家前,我特別拿了一本《鴻,三代中國的女人》,交給她:「這本書寫得不錯,我走了,可以看看。」她居然接過書,就開始讀。我離家前不過兩天,她一邊陪我,一邊看,居然已經看了三分之一,還發表評論,說:「寫得很冷,但是感人,非常好看。」兩個月之後,我回到紐約,走進書房,看到那本書。

「覺得怎麼樣?」我問她。

「噢!還沒看完。」

「看了多少?」我翻了翻,翻到一個摺角。

「就看到那兒,大概三分之一吧!」

她抬起頭:「不陪你,書有什麼好看呢?」

一碗可口的醋溜冬瓜、一條幽幽的小徑、一幅美麗的圖畫、一本

好看的書,如果沒有了那個人,就不再可口、不再可走、不再美

麗、不再好看!當習慣了兩個人一起吃飯,習慣了兩個人一起看

書,習慣了兩個人一起回家,習慣了兩個人一起發呆,習慣了兩

個人一起喝咖啡,習慣了兩個人一起.....開始一個人,很

多快樂都不再了。

請珍惜你身邊所有,把握任何一個美麗的機會,失去了就不再了!

回家了..